《祖屋》 摄影:金福根 金必亮 吕斌 胡尘
“祖屋”是家的一种,也就是最初的那个家。当然,这里的最初,多半是相对的。义乌兵后裔把当年祖上北上戍边时在长城据守的敌楼当作“祖屋”这是很贴切的。因为祖先常年据守在敌楼上,战事平稳时还得开荒种地、生产粮食。为了让他们安心边关,政府还允许他们的妻子儿女随军屯垦。所以敌楼成了祖上实实在在的最初的家,甚至连敌楼的名称也以祖先的姓氏来命名。
“祖屋”这两个字的意蕴也是很深刻的。它不仅仅告诉你,你是从哪里来的,你的根还留在哪里。一代代过去,祖上生下了你们,又离开了你们,并把自己的一部分交给了你们,也希望你们继续交待下去,希望你们能与他一样心里时时有一个家,那怕没时间回去,多少也要想着那个地方,想着那里的山和水,想着与山和水埋在一起的先人。
而义乌兵后裔,也没有辜负祖上的期望,他们以长城为家,不离不弃,四百多年来,坚守着“祖屋”,坚守着祖上那个最初的家。
在河北秦皇岛和辽宁绥中境内长城上,挺立着一个个以义乌兵姓氏命名的敌楼,这一天在义乌兵后裔孙振新带领下,我们登上了董家口长城的孙家楼,前方是耿家楼和王家楼……

陈家楼与义乌兵后裔陈庆魁
2013年9月27日摄于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董家口村陈家楼
陈庆魁,是当年义乌倍磊村陈大成的后裔,现住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董家口村,他开了一家叫“陈家楼”农家乐,生意过得去。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,不爱和人交流,他总是觉得自己没文化,却给人一种踏实、稳重的感觉。也许是他不爱抱怨生活,所以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。我们与陈庆魁去董家口长城“陈家楼”,他看着东南方,若有若无地想着什么。从陈家楼上下来时,陈庆魁不住地回头,毕竟这个敌楼他看了60年,护了60年,爱了60年。

吴家楼与义乌兵后裔吴玉久
2012年4月6日摄于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董家口村吴家楼
吴家在董家口是大家族,吴姓有100余人。吴玉久,祖上是义乌兵吴守富。自孙家楼往西,长城突然下凹,又跃然隆起飞奔直上高山之巅,这山巅之上就是吴家楼。“我家养蜂从父亲开始,我从我父亲手中接了班,一养就是35年”吴玉久说。“我有120群蜂,花期就在全国各地跑,四川、内蒙古,还是秦皇岛跑的最多。”目前吴玉久加入了抚宁县驻操营镇华盈养蜂合作社,“加入了合作社之后,风险小了,除了花期收入的3万,还有其他的股份分红。”

骆家楼与义乌兵后裔骆瑞丰
2012年4月6日摄于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董家口村骆家楼
骆瑞丰,董家口的骆姓共有25人,是明代骆鸣春总兵官的后人,先祖是“初唐四杰”之一的骆宾王。群山怀抱之中的骆家楼傲立于长城,那是一座空心敌楼,楼上还有一处小房子,叫望亭,也叫楼橹。骆瑞丰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,“女儿读了大专,儿子在家帮忙,旅游旺季就去旅游局做事,淡季就在家养鸡,2010年养鸡场扩大之后,他也有了自己的养鸡事业。”

许家楼与义乌兵后裔许长福
2013年9月26日摄于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板厂峪村许家楼
许长福,他的祖先是义乌江东街道许宅村人,现住河北省抚宁县驻操营镇板厂峪村。许长福是一名长城保护员,他带着我们上了以“陡”和“险”著称的倒挂长城。在半山腰,我们看到一个敌楼全塌了,倒在山坡上。许长福说那是因为敌楼上的植物长得太茂盛,树根把整个敌楼顶垮了。长城上一定要有人多走动走动,这样,那些植物才不会长得太疯狂。也就只有许长福,每天带着一把防身镰刀、一只装垃圾的麻袋,在3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,穿行于67个敌楼,无论刮风下雨,几十年如一日在长城上巡视,从不间断。

叶家楼与义乌兵后裔叶成学
2012年4月4日摄于辽宁省绥中县永安堡乡立根台村小河口村
立根台村是辽宁省绥中县的一个小村,小河口村、维子沟村都是义乌兵后裔村落,目前三个村落有七八十户。在小河口村的后山顶上有一座叶家楼,是义乌兵叶守义把守的敌台。叶成学是叶守义的后裔,“我一直在这里务农,生活虽清苦但很平静,最让我骄傲的是庆海儿是我们村的第一位大学生。”四百多年来,叶庆海成为读书走出大山的第一代农家子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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